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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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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他大笑地揚長而去。

留下一頭霧水的風霞光和奶娘及滿眼崇拜的笛女,還有屏風後方,右眼皮不祥地一跳一跳的風珠衣。

不行,沒法忍了!

片刻後,等她胡亂找了個借詞奔出大院門口時,果不其然,擡眼就見那個高大身影慵懶地斜靠在大樹底下,正對著自己笑。

“笑屁啊!”她被笑得腳底板一涼,沖口而出。

“……短短時日不見,小兒脾氣見長呀!”完顏猛有些嗆住,隨即眨眨眼又笑了起來。

有趣,真真有趣。

她彎彎眉兒蹙了蹙,戒備地瞅著他。“侯爺今兒這是什麽意思?”

“小兒這話問得好生趣致。”他微笑地攤攤手,“方才,你不是在屏風後頭都聽見了嗎?”

“堂堂定國侯府,想叫個堂會還需要侯爺親自出馬?”她滾圓如貓兒的嬌媚眼眸裏警覺之色更深,偏著頭盯著他的模樣,不知怎地卻令完顏猛想到了自己幼時養過的一頭蓬松軟胖渾圓的小雪貂,那小小尖牙可利了,炸起毛來咬人都能入肉三分的。

“哪個說不能了?”他嘴角越發上揚,碧眼笑意璀壤蕩漾。“誰讓本侯最近閑的。”

她一時被他的話嗆住了。

“況且,”他笑吟吟,語帶雙關地道“我定國侯府的這場堂會,可不召得正及時啊!”

風珠衣啞口無言,半晌後,才悶悶道“多謝侯爺仗義。”

“怎麽了?”完顏猛深深凝視著她,總覺得好生不習慣看到這小兒蔫頭耷腦的樣子,胸口莫名抽緊了一瞬,下意識放柔了聲音問“難道怪爺自作主張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心一跳,急急擡頭望著他,小臉有一抹無措的茫然,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小女只是想,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事臨門,人想得什麽,總得拿什麽去換來……侯爺此番出手相助,要的報償恐怕不會只是“綺流年”區區一場堂會吧?”

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碧眼深沈而微訝地盯著她。

這小兒……竟比她顯露於外的還要精明聰慧?

完顏猛眸中掠過一絲覆雜興味,隨即淺淺笑了起來。“就不能是爺純粹想見識小兒是如何驚艷京城的?”

“看起來不像。”她老實道。

這下子換他嘴角抽搐了……

“那依你所見,爺是打什麽主意呢?”

“就是不知道才要問您呀!”她還是很有小動物嗅著危險的本能。

完顏猛雖然骨子裏有一半北蠻人粗獷奔放的血脈,可好歹也是個久浸朝堂的尊貴侯爺,平時無事說話繞彎兒慣了,又哪裏見得像她出口這麽坦率直白的小兒?

原本還想逗弄逗弄,搞個暧昧不明最美麗的氛圍,誰想一下子就給澆得透心涼,只能對著她滾圓嫵媚如貓的幹凈眼兒尷尬地幹笑著。

“呃……”不過畢竟完顏侯爺乃一身經百戰,長年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子,立時就轉過念來,又是慵慵懶懶地勾了勾嘴角,柔聲款款地壓低了嗓音問“唉,小兒,怎麽就不能是爺想見你嗎?”

風珠衣柔軟的耳垂瞬間感受到那酥麻溫熱的男人氣息,剎那間渾身雞皮疙瘩刷刷刷地齊齊站立了起來,連嬌嫩小臉上都浮起了層淺淺粉紅的紅暈——也不知是給羞的還是給嚇的。

她飛快地往後一竄,滿眼狐疑戒備地瞪著他。“啥、啥呀?侯爺,您出門前喝多了吧?”

完顏猛也不見怪,閑適地雙手抱臂,碧眼微瞇,對著她笑得好不風騷。“啊,竟讓小兒猜中了。”

她眨巴著眼兒,又是困惑又是莫名懊惱,半天後忍不住咕噥了一聲,“就愛滿嘴跑舌頭,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是真是假,小兒日久自能見爺心。”偏他耳力好,對著她這囔的自言自語都聽得清清楚楚,笑吟吟地道,“又何妨急於這一朝一夕呢?正所謂,天道好還啊!”

定國侯爺,您還真是好不辜負自己骨子裏那一半北蠻血統,中原的成語是可以拿來這樣看心情用的嗎?

“誰、誰急了?”風珠衣一張小臉也不知怎地紅了起來,呸了聲。“什麽爺爺姥姥心的,不懂!我、我竈上還煲著湯呢,沒空跟您閑聊了,您自便吧!”

望著小兒昂著嬌俏卻又倔強的小臉蛋跺腳走人了,完顏猛再忍不住咧嘴大笑,露出了雪白好看的一口牙。

侯府後院裏或飄逸或狐媚的嬌花艷朵多了去了,可偏偏就沒有像小兒這等揉合了清純與嫵媚,又潑辣又慧黠的小妾。

“唔,若是馬上提出將她收為妾室的提議,應當會被她的尖牙利爪削得一臉血吧?”他摩挲著堅毅完美的下巴,煞有介事地陷入沈吟。

“謳者”自古以來便屬下九流行當,雖說能達到“綺流年”這等馳名天下的班子自有其令人敬重的地位,然再是盛名難掩,亦是世人眼中的戲子,平時捧著、風靡著,可無論如何也越不過那牢牢不破如山岳的階級鴻溝。

這也就是為何王家那狗崽子求愛不成反遭辱,卻還有底氣膽敢放話威脅“綺流年”的原因。

王狗崽子的爹是官身,背後又有個清河侯府做靠山,“綺流年”縱然是王公貴族平時座上客,可於名利權勢當前,還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一如美麗絢爛動人心魄的蝴蝶,卻禁不住人惡意掌心一握。 “小兒呀小兒,爺該不該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呢?”完顏猛懶洋洋地勾唇笑了,碧眸閃動著莫名危險又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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